第三十八章 小伎俩
社区办公室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、社区主任。
社区主任：鉴于疫情期间你们的工作表现，还有居民网上的推荐，社区准备授予你们文明个人的称号，还准备上报区里。
（画外音，易南山的声音）我不同意。
易南山走了进来……
程建强嘻嘻一笑：哟，易大爷，您来得正好。文明称号我刚想推辞，您这一喊，省了我的劲儿。
易南山：你——你小子就是不够格。
社区主任：易大爷，说说您的意见，如果合理，我们会采纳的。
易南山：前段时间，他和刘大茂喝酒喝醉了，对不对？去口罩厂，那也有他吧？就这两条，就不能评为文明个人。
社区主任呵呵一笑：易大爷，您说的这两件事情我都知道。强子不和刘大茂喝酒，咋知道他打着您儿子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？您看，您也差点让他骗了吧？
易南山：照你这么说，他不但没错误，还有功劳？
社区主任：应该这么说。
程建强：主任，以后这样的任务多找我，别的本事没有，我就是能喝几杯。
文春颖瞪了程建强一眼，程建强做了一个鬼脸。
易南山：要是这样说，他有功劳，我也应该有啊。文明家庭咋就没我呢？
社区主任：本来呢，也报上了您的名字。可是，易科长为了避嫌……
易南山生气的表情：那小兔崽子……
程建强：老爷子，别生气，不就一文明家庭？
易南山：能不生气？这是光荣称号。
社区主任：选都选出来了，而且，在社区的群里也公布了……
易南山：我不管。今天你要不把这事儿给我落实了，我不走！
社区主任和文春颖一副为难的样子……
程建强：易大爷，这不是小事儿一桩？您回去，您的荣誉更大，稀罕哪个呢？
易南山：真的？
程建强：我能骗你？回去等着，不然，我们还不管了。
易南山背着手走了……
文春颖生气的表情：程建强，虽说只是个社区的荣誉称号，咱们也不能随便乱来。
程建强：不然，你管易大爷吃饭？
文春颖赌气不说话……
程建强看向社区主任：这事儿交给我，你俩就甭操心了。
利民餐馆门口摆着一张桌子，桌上笼屉里是冒着热气的大蒸包，孙如松站在后面，居民排着队购买。
程建强走来：哟，孙大爷，改行了？您可是有名的厨子，卖包子瞎了您的手艺。
孙如松给顾客装包子：响应上级复工的号召，可是疫情没结束，咱这里没有条件，不能堂食，所以呢，我就动动脑筋，弄个快餐，卖个包子也是方便居民。
居民甲：孙师傅这包子好吃着呢。昨天买了，今天我又来了。
居民乙：可不是？你看老易那么抠门儿都来了。
程建强看去，易南山向这边走来。
程建强：您几位忙着，我还得给社区消毒。
程建强慌慌张张的走了……
不远处，刘大茂看看离开的程建强，又看看走来的易南山，一声冷笑……
社区门口，文春颖和志愿者正在检查居民的出入证，不时有居民出入小区。
程建强慌慌张张走来……
文春颖嘻嘻一笑：强子，易大爷一来，你就吓得跑了？
程建强尴尬一笑：我——我跑啥。
刘大茂跟着走来：春颖，强子，忙着呢。
程建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。
文春颖：大茂，没忙你的生意？
刘大茂：唉，我这人啊，有时就是有些贪财。你说，疫情没有结束，我不想着国家，却想着自己的利益，不该啊。
程建强：是不改吧？
刘大茂：你看强子说的，我是真心的后悔啊。春颖，从明天开始，我继续参加社区志愿者的服务，给社区消毒你就别去了，我和强子一起。
文春颖：那太好了。
……
远处，利民餐馆门口，易南山正给居民说着什么……
利民餐馆门口，孙如松正在卖包子，易南山排在买包子的队伍里。
饶大刚走来：哟，老易也排队？你可是离休干部，没享受特权？
孙如松：现在都讲文明，老易改了。
居民甲：易大爷，您家没评上文明家庭？
易南山不屑的样子：就那？我还不稀罕呢。你知道我家门口是啥？红旗。
居民甲：您还没入党？准备在红旗下宣誓？
易南山：懂啥？红旗标兵。这种荣誉，最少也是区级以上授予。
饶大刚：老易，你家孙子贴的吧？
易南山：说啥呢？现在还不能走亲访友，我孙子啥时候来了？
饶大刚：那你自己用纸绞的？
易南山生气的表情：我是那样的小人？
易南山生气的准备离开……
孙如松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：老易，老易，就一句玩笑话，咋还急了？等等，我给你拿俩包子，回去吃了消消气。
易南山气呼呼地站在那里……
孙如松：还生气？
易南山：不生气。
孙如松：不生气咋还这样站着？
易南山：等你给我拿包子。
孙如松一拍脑袋：诶哟，这事儿忘了。
易南山提着包子走了……
社区办公室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。
文春颖：易大爷家门口的红旗是你贴的？
程建强尴尬的表情：他非得要文明家庭的称号，又不够格，我就想了这个办法。
文春颖生气的表情：这不是胡闹？易大爷那人你不是不知道，万一事情穿帮，他能饶你？
门开，社区主任走了进来。
社区主任：春颖说得对，不能这样做。一是一，二是二，做事儿要光明磊落。
……
（转）
易南山家门口，易南山端详着墙上那面小红旗……
（闪回）
易南山提着包子往家走，碰到林大爷。
林大爷：老易，买包子了？
易南山：老孙卖的。（顿了一下）咱这都复业了，你闺女她们啥时候回来？
林大爷苦笑：湖北是重灾区，还不知道呢。你说，定好了这月结婚，可这事儿搞得？！
易南山：不急，又不是没对象。
林大爷：可不是？结婚用的红纸，昨天强子来我都给他了。
易南山：他要红纸干啥？也准备结婚？不对吧？
林大爷：谁知道呢？来一趟，就拿一小张红纸走了。
……
（转）
易南山家门口，易南山看着门口大小红旗，自言自语：程建强？
社区办公室，文春颖、社区主任、刘大茂、易南山。
社区主任：易大爷，我代表社区向您道歉。强子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对。
文春颖把一杯茶水放到易南山面前：易大爷，您消消气，强子也不是故意气你。
易南山：他不是故意的？说出来谁信？我堂堂一个革命干部，让他这样侮辱？
刘大茂：易大爷，您别上纲上线，强子就这么一人儿，等他来了我替您教育他。
易南山：他人呢？道歉自己都不来，这算有诚意？我一老干部，这点肚量没有？当年几千人的工厂……
刘大茂：易大爷，易大爷，厂子的事儿以后再说。
门外传来程建强咳嗽的声音……
门开，程建强走了进来。
程建强尴尬的表情：易大爷，我给您道歉。
易南山站起身走到程建强面前：就你那小伎俩瞒得了我？告诉你强子……
易南山看着程建强脸色一变：咋了？不光咳嗽，你这眼睛？
程建强的眼睛红肿……
刘大茂：哎哟，强子，错了就错了，你咋哭成这样？
易南山：不对，强子染上病了！
区防疫指挥部，办公室内，易开来打电话，表情严肃。
易开来：什么？程建强发烧、咳嗽？马上送医院隔离，决不能有一点马虎。
易开来放下电话，急匆匆走出办公室。
医院发热门诊门口，文春颖、社区主任、刘大茂焦急地等在外面。
易开来匆匆赶来：强子已经进去了？
社区主任点头：检测结果还没出来，需要隔离观察。
易开来：最近他都和什么人接触了？
文春颖：就我们接触的最多。另外，这几天他一直和大茂给社区消毒，没出去过。
易开来严肃的表情：这样，最近你们不要回家，住在社区宿舍，也都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，尽量不要外出。
文春颖着急的表情：强子咋办？
易开来：有医生和护士照顾，不用担心。
刘大茂：我妈和媳妇咋办？
易开来：万一要是产生传染，后果会更可怕！
温馨家园社区，社区办公室周围已经拉上隔离线，防疫人员正在消毒。
远处，站着几个居民议论纷纷。
易南山穿着一件雨衣戴着口罩走来：看啥呢？不知道疫情传播？
居民甲：怕传染你咋来了？
易南山：社区出现这种情况，作为一名离休干部，我能看着不管？我宣布，从现在开始，谁都不许走出家门。
居民乙：有社区，这事你易大爷也管？
易南山：他们也被隔离了。所以，维持社区秩序，保障居民安全，必须有人承担。还不走？
居民甲：离得那么远，病菌过不来。
易南山严肃的表情：湖北已经出现无症状感染者。你，也许你，都是感染者……
居民纷纷离开，易南山捡起地上一根木棍，表情严肃的环视四周……
